美剧 龙之家族第二季 第1集分集剧情介绍
一只翱翔于高山湖泊上空的乌鸦和北方口音的画外音,远处耸立着的巍然严峻的临冬城,这是我们熟悉的北境,这个讲究责任荣誉、远离宫廷阴谋,令人耳目一新的北境。叙述者是奈德的曾曾曾曾祖父克雷根·史塔克,现今的北境之王、临冬城的城主。
片头克雷根一口浓重的北方双元音谈论着责任和荣誉:
Duty is sacrifice.It eclipses all things,even blood.All men of honor must pay its price.
责任即牺牲,在其面前,万事隐褪,血脉亦然,追求荣誉必须付出代价。
同时权游中,伊蒙·坦格利安学士也说过类似的话。琼恩·雪诺在奈德死后,试图离开守夜人军团前往支持罗柏,伊蒙·坦格利安学士为开导蠢蠢欲动的琼恩留下了一句箴言:
Love is the death of duty.
情爱是责任的死敌
这两句箴言实际上是相互呼应的,因为这是史塔克家族哲学的核心(伊蒙·坦格利安也有史塔克家族血统),北境贵族素以其责任和荣誉为价值观导向,而权游宇宙中也经常发生因爱背弃责任从而导致的可怕后果,如劳勃叛乱的导火索是雷加·坦格利安爱上莱安娜·史塔克、罗柏·史塔克背弃与弗雷家族的婚姻等等。
同时克雷根的箴言也是对之前剧情的映照,它呼应了S1E07阿莉森·海塔尔情绪爆发面对雷妮拉说的:
Where is duty?Where is sacrifice?Its trampled under your pretty foot again.
责任何在?牺牲何在?它又被你美丽的脚踩在底下。
剧集虽将阿莉森描绘得比书中更加富有同情心,但剧中几乎每个角色,包括阿莉森都有着虚伪的一面。权游中不断出现的这些箴言,某种程度上也映照着角色自身如何看待自己的行为。
克雷根在讲述家族向守夜人军团派遣新兵的传统时提到了托伦·史塔克——他是史塔克家族中非常重要的人物,因为他是北境最后一位国王,统治了近300年,直到伊耿征服时,托伦意识到没有机会打败伊耿和他的龙,于是向伊耿屈膝,因此被称为“降服王”。
在上季末尾中奉母之命飞往北境寻求支持的杰卡里斯终于来到了长城,在与克雷根·史塔克一同乘电梯期间,他再次提到了托伦·史塔克,短短的对话暗示着正因为托伦的屈膝忍辱,才换来北境与七大国的和平与统一,同时的言下之意是,此时王国纷争,提醒着克里根要坚守保卫王国的誓言。
克雷根明显听出了言下之意。两人一同来到长城之巅,眺望远方时,克雷根话锋一转,提到杰赫里斯一世国王与亚莉珊·坦格利安王后曾亲眼目睹他们的巨龙拒绝飞过长城。
而杰卡里斯并没有意会出克雷根的言下之意,误以为长城只不过是在冬天来临之际抵御来自北方的危险——“野人和天气”,但克雷根温和地纠正了他:长城之外是死亡本身。克雷根说“凛冬将至”,尽管凛冬尚未到来,尽管长城周围雪花纷纷,但维斯特洛大陆仍是夏末,相比之下,南方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王公贵族的客厅游戏。但克雷根也随即承诺将派人为雷妮拉而战,并称他们的“老手”,可以立即动身加入战斗。在书中,这支由大约2,000名白发北方人组成的军队被称为冬狼军。派老手参战的原因与北方的另一项古老习俗有关:年长者会去战斗,一是期望死得光荣,二是能从而减缓北方冬季所需的宝贵补给和口粮的压力。
此外眼尖的可以注意到克雷根·史塔克身后的那把巨剑正是权游中奈德·史塔克的那把双手巨剑——寒冰。“寒冰”(Ice)是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双手巨剑,由瓦雷利亚钢锻造而成,奈德·史塔克公爵用它来战斗以及亲自处决罪犯,可惜的是,在奈德身死后,这把巨剑落到泰温·兰尼斯特手上,被重铸为两柄长剑,即寡妇之嚎以及之后的守誓剑。
最后,远在北境的杰卡里斯收到了乌鸦传来了路斯里斯死亡的消息,乌鸦把路斯里斯的死讯一路带到遥远的北境,这也说明黑绿两党的纷争传遍了七国,战争正式打响。遗憾的是,剧集删除了大量书中有关北境的情节,而克雷根·史塔克及冬狼军的下一次露面,恐怕要等到第三季了。
告别了北境,视线回到龙石岛。焦躁不安的戴蒙命令雷妮丝公主与他一起飞往君临城杀死瓦格哈尔和伊蒙德,“以子还子”,他告诉她。这让人想起第一季中阿莉森在路斯里斯致残伊蒙德后向韦赛里斯提出的诉求——“以眼还眼”。但雷妮丝公主以骑着龙在黑水湾巡逻精疲力竭为由,拒绝了戴蒙。随后戴蒙认为自己大权在握,雷妮拉只不过是沉溺在丧子之痛中的妇人。而雷妮丝公主历经过丧女之痛,自然明白悲伤也是一种内在力量,承受痛苦也是治愈的一部分,认为戴蒙野心勃勃、性情冲动,她知道雷妮拉没有批准这个复仇计划。随后俩人之间产生的冲突,其实也就是上一季的遗留问题,戴蒙试图挖苦雷妮丝未能在有机会消灭绿党时斩草除根,以至于造就今天的局面,雷妮丝公主听闻不言转身离去。
雷妮拉骑着叙拉克斯降落在风暴之地附近,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破船湾,搜寻爱子的踪迹。远景展示孤寂崎岖的背影,近景切换到悲恸的神情,没有台词,一个失去至血骨的伟大母亲,此刻的悲伤自不用多言。
镜头回到潮石岛,海蛇科利斯刚从石阶列岛波涛汹涌的海域归来。与海蛇交谈的光头年轻人是埃林,这是第二季的第二位新角色。剧集中的埃林似乎只是救海蛇一命的船员手下。而在书中,埃林与他的哥哥亚当隶属于瓦列利安家族,但在出身上却有着自矛盾的传言,他们的母亲声称他们是兰尼诺·瓦列利安的私生子,但也有传言称他们实际上是海蛇的私生子。书中的埃林和亚当两兄弟在血龙狂舞时期响应龙石岛亲王杰卡里斯的号召,前往龙石岛驯服无主的野龙,哥哥亚当设法驯服了兰尼诺的海盐,并在第二次腾布尔顿战役中以死殉道,证明了自己的忠诚。而埃林尽管驯龙失败,但也活过了血龙狂舞时期,最终成为潮头岛的继承人,活成了一代传奇。
此外,海蛇科利斯提到瓦列利安的舰队封锁了吼道。喉道(Gullet)是一条位于龙石岛和潮汐岛延伸至马赛岬之间的狭窄水域。本质上,它是黑水湾的出口,连接着黑水湾和狭海,是一条极其宝贵的贸易路线。瓦列利安舰队对喉道的封锁给君临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因为君临城是一座港口城市,其经济的很大一部分来都依赖于维斯特洛港口和厄索斯(如布拉佛斯)之间的贸易往来。现今,天空上有巨龙,陆地上有赫伦堡(剧集中暂未),海上有最强大的海军,黑党对绿党造成了海陆空全方位的压制。《龙之家族》这点的改编十分出色,编剧室能意识到小家族、战略要塞、和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而《权力的游戏》后期的剧集都忽略了这一点,因为在乔治·马丁的世界里,战争不能简单地靠龙与龙之间的战斗来取胜,所以喉道也将在未来引发一场维斯特洛历史上最血腥的海战之一——“喉道之战”(Battle in the Gullet)。
君临城墙上布满的蝎弩,显然是为了抵御黑党的突然袭击作的准备。蝎弩在维斯特洛有着悠久的历史,在伊耿征服多恩期间,多恩人曾用它击杀死米拉西斯。
当君临士兵发现上空远来的巨龙是瓦格哈尔时便收起了蝎弩。这一幕或许表明,绿党纵使拥有最古老的巨龙之一瓦格哈尔,但在龙数量的多寡上,较黑党而言还是存在相当的劣势,绿党深知这一点,并一直在制定相应的计划。
剧集似乎有意地将海伦娜塑造成一个神秘的角色,她看起来天真善良,似乎总是在忙着做刺绣手工,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剧中的这一幕,海伦娜向丈夫伊耿表达她的担忧,伊耿误以为是对龙的恐惧,但海伦娜回答却道:是“老鼠”。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会同伊耿一般感到费解,认为海伦娜思绪过多,庸人自扰。但此前的剧集塑造赋予了海伦娜更多的预言色彩,她仿佛是一名绿先知,能预测将来发生的事。海伦娜这里对“老鼠”的担忧其实是一种隐喻,因此老鼠非彼老鼠,而是一位名为“奶酪”的捕鼠人,海伦娜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杰赫里斯的婴儿床。同时,预告中显示海伦娜将会在葬礼上头批面纱,而这顶面纱,正是海伦娜此时正在刺绣的。
和原著不同,剧集中的阿莉森和克里斯顿·科尔有着不伦的关系。而无论这一幕有多么鄙夷,但不可忽略的是,对于阿莉森来说,这或许是她迄今为止真正体现自主权的象征。从小的她被迫嫁给韦赛里斯国王,不情愿地履行夫妻之事,为了拉拢拉里斯·斯壮而委身,甚至一度活在父亲奥托的控制与监视下。而与科尔的这一幕,事后她说:“我们不能再继续了”,或许表明实际上是她在掌控一切,科尔是她选择与之一起体验的人。
同时,科尔是一开始导致年轻时的阿莉森和雷妮拉产生隔阂的导火索。曾经的雷妮拉和阿莉森无话不谈,直到雷妮拉在她面前说谎,骑士与公主同寝的事实改变了阿莉森对朋友的看法,加上政治利益的冲突最终俩人渐行渐远。而曾经的阿莉森显然是渴望雷妮拉所拥有的那种自由,如今她获得了这种长期以来一直被剥夺的体验和选择权。但与科尔的不伦行为也让她一定程度上失去了一些东西,最直观的体现就是自我厌恶与懊悔。
阿莉森在御前会议结束后被拉里斯·斯壮拦住,并暗示道:他知晓她和科尔的秘密、他消灭了梅莎丽亚和奥托安插在她身边的间谍,但也毫不掩饰,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间谍。于是阿莉森在沐浴时支走了所有的侍女,因为这一刻让她感到不安,她开始呈现出一定的自残倾向。
御前会议上杰森·兰尼斯特提到西境军队正在向金牙城进军。金牙城西境的一处要塞,同时是莱佛德家族的城堡,位于西境和河间地的边界,因此是向西境进军的关键要塞。权游中的五王之战期间,罗柏·史塔克的军队在冰原狼灰风的带路指引之下,通过一条险峻异常的山间小道绕开金牙城,直插西境深处,最终在离兰尼斯港只有三天骑程的一个村庄牛津镇上大败兰尼斯特军。预告片中的镜头已经展示了兰尼斯特家族在金牙城的场景,这很可能是为红叉河之战做准备,这是一场以兰尼斯特家族为主的战役。
同时,学士也提议让道尔顿·葛雷乔伊担任海政大臣。书中的道尔顿·葛雷乔伊,是血龙狂舞时期的铁群岛之王,相传他十五岁时跟随叔叔到石阶列岛当雇佣水手,一次战斗中他的叔叔被杀,道尔顿身上受创十数处但成功为他复仇,打完仗的他全身沾满鲜血,因此人称“红海怪”。书中的战役里,道尔顿·葛雷乔伊选择加入黑党阵营,但也同铁民如出一辙的惯性,会出于自己的利益左右摇摆。
本季的红堡大厅新增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建筑,在入口处矗立着一尊先王韦赛里斯的雄伟雕像。
当伊耿步入铁王座时,左侧旁的那位喊麦侍从,其衣领上的红色狮子徽章清晰可见——正是来自雷耶斯家族。雷耶斯家族听起来有点陌生,但顶顶大名的歌谣《卡斯特梅的雨季》却与之有关。雷耶斯家族与塔贝克家族曾蔑视西境守护泰陀斯·兰尼斯特的权威,公然反叛兰尼斯特家族,掀起雷耶斯-塔贝克叛乱(Reyne-Tarbeck Rebellion),最终泰陀斯·兰尼斯特的长子泰温·兰尼斯特出手镇压乱局,泰温先葬送了塔贝克家族,而雷耶斯家族所在的封地卡斯特梅城,由于易守难攻,被泰温·兰尼斯命人筑起堤坝将水流改道,使它倒灌进卡斯特梅,雷耶斯家族的所有人全部淹死,两支反叛家族从此灭亡。泰温更是留下家族废墟警戒其他家族,歌手后来为此事谱了一歌,称为《卡斯特梅的雨季》。此后仙女城的法曼家族不服泰温公爵的命令,泰温派了一位竖琴手到法曼伯爵的城堡,为他奏起《卡斯特梅的雨季》作为回应,法曼家族从此不敢再有二议。
红堡大厅内的伊耿开始听政,之前的他多少有点乔大帝的影子,如今他渴望证明自己,试图解决平民在战争前面临的困难,扮演一位好国王。剧集这里也是第一次直观展现一场战争的代价及影响,龙需要食物补给、百姓缺盐、铁价上涨等。剧集中,名为修夫的铁匠向伊耿讲述铁价上涨带来的困境。值得注意的是,这名铁匠银发碧眸,正是书中的铁锤修夫。书中的修夫是一个龙石岛铁匠的私生子,据传有瓦雷利亚血统,书中的铁锤修夫同样响应杰卡里斯·瓦列利安王子的征召,驯驭了人瑞王的龙——青铜之怒沃米索尔,加入黑党作战,只不过在后续战役中临阵倒戈加入绿党。剧集中将修夫设定在绿党的阵营,而根据预告里的画面,雷妮拉在沃米索尔面前征召驭龙的龙种,后续他应该会前往龙石岛加入黑党阵营。
本集对雷妮拉的着重点不多。她在风息堡的海岸上四处张望,终于看到儿子及龙的遗骸被冲上海岸,然而紧紧抓住的,仅是装有路斯里斯残骸的斗篷。当我们再次看到雷妮拉时,她已经返回龙石岛,并说出了本集中的唯一一句台词:“我想要伊蒙德·坦格利安。”她满身泥泞,双眼红肿,看起来脆弱而令人心碎,但仍然令人生畏,这得益于扮演者艾玛·达西(Emma D'Arcy)富有层次感的表演。
天刚破晓,雷妮拉与长子杰卡里斯、幼子乔佛里以及瓦列利安一家参加了路斯里斯的葬礼。雷妮拉亲自点燃并送别儿子的遗骸,同时,蒙太奇的一幕,远在君临的阿莉森参加七神的祷告。当点燃纪念蜡烛时,阿莉森说出了三个人的名字,其中两个是为观众所熟知的——先王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和路斯里斯·瓦列利安,而第一个略带陌生的名字为:爱丽瑞·弗罗伦,这实际上是阿莉森的母亲,但其名字和家世甚至在书中都从未透露过。佛罗伦的家族徽章是一条光彩夺目的红金狐狸,旁边围着一圈天青石色的花。在第一季的前几集中,年轻的阿莉森特身穿蓝色连衣裙,这是代表着母亲的佛罗伦家族,后来随着冲突的加剧和阿莉森自身的改变,她在第5集中穿上了绿色连衣裙,内心逐渐向海塔尔家族靠拢,从此之后她一直以一身绿衣见人。
有趣的是,第二季预告片中,阿莉森在君临城外再次身穿蓝色长裙,这或许说明阿莉森从未找到真正的自己,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剧集的改编很明显加重了对阿莉森的刻画,使得这个角色有着更多可供解读的空间,本季中她在教堂中替死去的路斯里斯·瓦列利安祷告,仿佛今天的局面非她本意,她一直似乎想做正确的事——避免战争和毁灭。而原著《血与火》是借用大学士葛尔丹博士的历史叙述视角,而他的叙述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三个来源来记录血龙狂舞的叙述,分别是欧维尔的著作、慕昆大学士和宫廷小丑蘑菇。换句话而言,这是一本伪史书,这更是一本由三位男士撰写的“历史”。血龙狂舞的血腥内战彻底改变了维斯特洛的历史走向,而雷妮拉和阿莉森两位女性又恰恰是该事件中的核心角色,历史的叙述往往是带有某种目的性的,雷妮拉和阿莉森或许也不是书中纯粹的善恶分明的对立。
上季中透露伊耿下落的梅莎丽亚在奥托的纵火中逃脱。书中的梅莎丽亚,作为戴蒙的中间人雇佣了刺客鲜血和奶酪潜入红堡。而剧集里作为相对最具道德的角色之一,却在无意中造就了最邪恶的事件。梅莎丽亚为了赎回自由,答应与戴蒙交换君临城中的信息,使得戴蒙成功潜入君临,找到了鲜血和奶酪,剧集这里的处理,也是为“鲜血和奶酪”事件淡去黑党阵营主观上的恶。
伊蒙德在本集中所说的“言语如风"(Words are wind.)——一词来自于莎士比亚的戏剧作品《错误的喜剧》,其实也是乔治·马丁非常喜欢的一句经典名言,他甚至在《魔龙的狂舞》中使用了十几次。尽管伊蒙德这里的意思是行胜于言,他认为绿党在战争初期为笔墨口舌浪费了太多时间,而实际上,有点阅读经验的都明白“言语如风”的更深层意思:言语比刀剑更快、更能伤人。但这句名言其实更契合剧集当下的历史,因为风有强弱等级,有东西南北,有冷热两端,言语的传播招致真相被误解、誓言被打破、血亲的倒戈,历史往往就发生在言语的偶然之间。
首播集的一处争议最大的改编就是“鲜血与奶酪”事件。先引用原文:
在龙石岛,雷妮拉女王得知小路的死讯后崩溃了。小路的弟弟乔佛里(小杰此时仍在北境谈判)发下可怕的复仇毒誓,要让伊蒙德王子和博洛斯公爵付出代价——只是由于“海蛇”和雷妮丝公主拼命阻止,男孩才没立刻骑龙出击(“蘑菇”说自己在阻止男孩一事上也发挥了重要作用)。“黑党会议”讨论如何反击时,赫伦堡来了一只渡鸦。“以眼还眼,以子偿子,”戴蒙王子写道,“路斯里斯的大仇必报。”我们不应忘记,戴蒙·坦格利安年轻时混迹于跳蚤窝,号称“首都亲王”,其音容笑貌为扒手、妓女和赌徒们所熟知。如今王子在君临的贫民窟仍有许多朋友,更有不少金袍子乐于追随他。而连伊耿国王、奥托首相和阿莉森太后都不清楚的是,他在宫中亦有盟友,甚至就在“绿党会议”之内…这次他选择了一位中间人,一位他完全信任的特殊朋友,一位熟悉红堡阴影下泛滥的酒肆与斗鼠坑的程度跟戴蒙当年不相上下、可轻松行走于都城的暗影间的苍白陌客。王子通过秘密方式联络此人,准备实施可怕的复仇。戴蒙王子的中间人在跳蚤窝的低等妓院间找到合适人选:其一是都城守备队高大粗鲁的前军士,因醉酒发怒打死一名妓女而被金袍军除名;另一个是红堡的捕鼠人。两人的真名均已失传,仅以“鲜血”与“奶酪”被世人铭记(准确地说,是被永远唾骂)。
书中,“鲜血”与“奶酪”并没有像剧集改编那样,被戴蒙·坦格利安明确指派去杀死伊蒙德,而是只接到了“以眼还眼,以子还子”的命令,而剧集里则是被戴蒙直接指派找到伊蒙德·坦格利安并杀了他,只是在“奶酪”提出疑问:“可万一我们找不到他呢?”便没有了后文。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身死的不会是伊蒙德,而是另有其人。而其实根据戴蒙的人设,他断不可相信仅凭一名前金袍军和捕鼠人就能彻底杀死伊蒙德,即使要伊蒙德偿命,戴蒙或许更偏向于在正面战场亲自手刃这位侄子。
首相塔防备略松,两人从墙中密道越过了把守塔门的矛兵。他们对奥托爵士的住处不感兴趣,溜进的是下面一层他女儿的房间。韦赛里斯国王驾崩后,阿莉森太后便搬来这里居住,把梅葛楼让给儿子伊耿及其王后。“奶酪”一进房就把太后捆绑、塞嘴,“鲜血”则勒死了太后的贴身女伴。然后他们静静等待,他们知道每晚临睡前海伦娜王后都会带孩子们来给母亲请安。那日黄昏,对危险一无所知的王后来到首相塔,身边带着三个孩子:六岁的杰赫里斯和杰赫妮拉,两岁的梅拉尔。海伦娜进房时牵着小儿子的手,出声呼唤母亲。“鲜血”立刻关门,杀了陪同的卫兵,“奶酪”则一把夺过梅拉尔。“出声都得死。”“鲜血”警告王后。
与书中不同的是,“鲜血”与“奶酪”直接通过下水道如入来到红堡大厅,再径直走向首相塔,整个过程如入无人之境,经过红堡大厅还遇到在铁王座上谈笑风生的伊耿,依旧没遇到丝毫阻拦。看到这里不免争议,时值战争前夕,绿党的大本营竟然如此疏于防备,大开其门,也许维斯特洛的世界也是草台班子。剧集这里甚至多了一幕“鲜血”与“奶酪”的小争执,在前往首相塔时,捕鼠人“奶酪”心生退却,但直接士兵“鲜血”一招锁喉威逼前往,“奶酪”气愤不过又打不过,将气愤宣泄在无辜小狗身上后便无奈前往。“鲜血”与“奶酪”走进首相塔后第一个来到的房间正是伊蒙德的,不久前的伊蒙德还与科尔还在这会谈,只不过当下不见踪影,这是第三个偶然。士兵“鲜血”提议分开搜寻,他来到的第二个房间是阿莉森的,甚至在撞见房间内的侍女后也未引起怀疑。一直到“奶酪”搜到海伦娜的房间,“鲜血”与之汇合。至此,“鲜血”与“奶酪”在进入首相塔后误打误撞才走进第三个房间。而在书中,“鲜血”与“奶酪”是刻意绕过首相的住处,直接来到阿莉森的房间,谋杀也是发生在阿利森的卧室里。
据说海伦娜王后当时仍保持着镇静。“你们是谁?”她质问两个歹徒。“收债人。”“奶酪”说,“以眼还眼,以子偿子。咱们很公平,只要您一个儿子,指天发誓绝不多伤人命,连一根毫毛也不碰。您愿牺牲哪个儿子,陛下?”海伦娜王后明白状况后,立刻哀求对方杀她来偿命。“妻子不等于儿子,”“鲜血”说,“必须是个男孩。”“奶酪”警告王后要迅速拿定主意,若是“鲜血”等得不耐烦,没准会强暴她的宝贝女儿。“挑一个呗,”他说,“您是不是非逼咱们全宰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海伦娜最终挑了小儿子梅拉尔,也许以为孩子太小不懂事,也许是因为大儿子杰赫里斯身为伊耿国王的继承人,关系着铁王座的命脉。“听到没,小子?”“奶酪”附在梅拉尔耳边低语,“你妈要你死咧。”说完他冲“鲜血”咧嘴一笑,高大的剑士便利落地砍下杰赫里斯王子的头。王后厉声尖叫。奇特的是,捕鼠人和屠夫遵守诺言,没再加害海伦娜王后及其剩下的孩子,只提着小王子的脑袋逃了。
书中“鲜血”与“奶酪”让海伦娜在两个男孩子中二选一,海伦娜最终不得不选择了两岁的梅拉尔,但他们却刻意砍掉了她的长子杰赫里斯的头颅。书中的这一幕其实是一种双重虐杀——刺客告诉男孩他母亲想要他死,尽管梅拉尔得以存活,但海伦娜王后经此事后悲伤内疚至发疯,每次看到他便忆起自己想要他死。
而剧集的改编是,当海伦娜这位母亲被迫在两位自己的孩子中选择一位牺牲时,她表现得只是向刺客献上一条项链,最终避无可避时,才指向杰赫里斯并导致他的死亡。剧集的改编通过强迫消除海伦娜选择哪个孩子死去所带来的痛苦和悲伤,海伦娜的表现像个PTSD患者,因此整个过程显得海她相当冷漠和淡然。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权游中血色婚礼上的凯特琳·史塔克,她像极了一只护崽的母狼,威胁发誓请求各种情绪参杂在一起,只求瓦德·佛雷放过自己的长子罗柏·史塔克一命,随后罗柏身死,凯特琳也仿佛被抽去了灵魂,这一幕的表现能让观众真正感受到她所受到的强烈情感冲击及起伏。
而剧集中的海伦娜全程略显淡然的表现显然让这场戏失去了应有的戏剧冲突,我们仿佛置身于海伦娜的主观视角中,透过她的眼睛来感受这场可怕的事件。海伦娜的淡然,或许是她早已预见了自己别无选择,她预见了杰赫里斯的死亡,她可能试图违抗过预言——但失败了,最终死亡的声音在阴影中响起,并在海伦娜的脸上显现出来,而不是死亡过程的本身。
戏剧性的是,当海伦娜抱着杰赫妮拉来到此前雷妮拉的房间,却看到阿莉森和克里斯顿·科尔一起躺在床上。剧集中的阿莉森并没有亲眼目睹她孙子的死亡,相反,她正在和科尔翻云覆雨,这一幕也是对两个母亲此刻情绪的对比,一个或是极度欣喜,一个或是强烈悲伤。这件事的后续或许会加强阿莉森内心的羞耻和内疚,而科尔身为御林铁卫队长,原本应负责守卫城堡的安全,如今却在玩忽职守,后续绿党内部也将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