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追溯自己的青春年华时,那些日子就像是暴风雪之晨的白色雪花一样,被疾风吹得离我而去。
既然我已无视人类的全部法律,干脆我也无视交通规则。
我于是暗自思忖,那些忠实的小人儿如何能忘掉一切、一切,当我们这些老情人对她们的每一寸美好都仍那般珍爱的时候。
我受到孤寂的侵蚀,我需要有人陪伴和照料,我的心脏是一个歇斯底里、不大可靠的器官。
如果我不做自己的观众,还以为在爱着他。
我抚摸着我胸骨上的一块刺痛,那就是她披着秀发的头曾有一两次靠在我的心房的地方。
我们怀着尚不成熟的爱彼此相爱,表现出的那股热和劲儿往往把成年人的生活毁掉。
我的头一个念头是厌恶和退避,我的第二个念头则像一位朋友镇定的手放到我的肩头,吩咐我不要性急。
我现在想到欧洲野牛和天使,想到颜料持久的秘密,想到预言性的十四行诗,想到艺术的庇护所。
你可以嘲笑我,可以威胁逐出法庭,但我仍要高喊出我的真理,直到我窒息,将我掐得半死。
我的车已奔跑无力,多洛雷斯·黑兹,最后一段长路又最难行,我将被抛弃在杂草衰败的地方,化作灰尘似星飘散。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当时我耳边响起一片儿童的欢笑声,令我心灰意冷的不是身边没有洛丽塔,而是笑声里没有她。
这就是我的故事,我重读了一遍。里面有粘在上面的些许骨髓,有血,有美丽的绿得发亮的苍蝇。
她会年老色衰,但我不在乎。只要见她一面,万般柔情仍会涌上心头。
他伤了我的心,而你干脆毁了我的一生。
我在各个不同的公共厅堂里转悠,下面灯光明亮,上面光线暗淡,因为欲望的外表总是阴暗的。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只要我看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我疯狂地追踪她不忠实的苗子,但我所寻到的嗅迹那么细微,实际上很难与一个疯人的幻想加以区别。
假如一根小提琴弦也能感到疼痛,那我就是这根琴弦。
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要是有人把她的生活经历写得引人注目,谁也不会相信。
我喜欢由你来支配,但是每种游戏都有它的规则。我也代表这个家的一半,有一个虽然微小但还清楚的发言权。
人性中的道德感是一种义务,而我们则必须赋予灵魂以美感。
我的腿就像水里的倒影,我的嘴唇就像沙子。
假如我的幸福可以开口说话,它准会让这家时髦的旅馆充满震耳欲聋的笑声。
对幼小动物的软弱无力,引起我们同样强烈的痛苦。
也许我们还在探索,但我们是理智地在进行探索,就像妇科大夫摸索肿瘤一样。
在这个年龄限内的女孩子是否都是性感少女呢?当然不是。否则我们这些熟谙此道者,我们这些孤独的过客,我们这些癖色贪花之人,岂不早就癫狂了。
我们带着不成熟的爱彼此相爱,表现得粗暴,这种凶暴如果是成年人,往往能摧毁她们的生活。
我只不过顺应自然,我是自然忠实的猎狗。
我想我会在审判时用上所有这些笔记,当然,不是为了救我的性命,而是为了挽救我的灵魂。
我就在阳光下融化了,手里那本书成了无花果树叶子。
即便如今我已知道该从过去的岁月中寻找什么,它们仍比呈现在我心头的要夸张很多。
我爱你,我是个怪物,但我爱你。我卑鄙无耻、蛮横残忍,等等等等。但我爱你,我爱你!
你在斑驳的阳光下每移动一步,都似在我卑劣的身体内最隐秘、最敏感的弦上拨响一声。
我正在想到欧洲的野牛和天使,颜料持久的秘密,预言家的十四行诗,艺术的避难所。这便是我想到的,我能够和你共享的永恒,我的洛丽塔。
别哭了,我很抱歉,你一定要明白,我很抱歉骗你这么多,但生活就是如此。
这便是你与我能共享的永恒,我的洛丽塔。
那些海滩不是在人迹稀少的时候过于凄凉,就是在人声喧嚣的时候过于拥挤。